核心提示：若四城市PM2.5濃度無改善，在2012年北京、上海、廣州、西安因PM2.5污染將造成8572人死亡。

大城市的PM2.5污染危害到底有多大？

12月18日，由環保NGO綠色和平委托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完成的《危險的呼吸——PM2.5的健康危害和經濟損失評估研究》（以下簡稱《研究》）對外發布，并試圖回答前述問題。這也是國內首份針對我國不同城市PM2.5造成的健康損失研究報告。

“PM2.5污染造成的公眾健康損失評估亟待引起關注�！薄堆芯俊返呢撠熑�、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勞動衛生與環境衛生學系副主任潘小川教授表示，以北京為例，2010年因PM2.5污染造成的早死人數為2349人，占當年總死亡人數的1.9%，經濟損失為18.6億元。

《研究》選取了北京、上海、廣州、西安作這四個重點城市為研究案例，提出若四個城市PM2.5濃度不能改善，那么在2012年四城市因PM2.5污染造成的早死人數將高達8572人，經濟損失高達68.2億元。

《研究》的作者之一、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李國星博士也坦承，《研究》也存在一些缺陷。例如沒有考慮長期效應，可能會低估空氣污染對于死亡的影響。再如，健康結局受到很多環境污染物的影響研究沒有考慮其他污染物的效應，比如黑炭、臭氧等。

國內首份城市健康損失研究報告公開資料顯示，PM2.5是一種由多種化學物質組成的混合物，包括無機成分、有機成分、微量重金屬元素、元素碳等，與污染來源、類型及氣象條件等密切相關。

根據潘小川介紹，毒理學已經證實，PM2.5可以深入機體肺泡并沉積，對機體的呼吸系統造成損傷；進而進入血液循環，可對機體造成全身性的健康危害。大量的人群流行病學證據提示大氣PM2.5可以引起暴露人群心腦血管和呼吸系統疾病死亡率的明顯增加。

基于上述危害，潘小川的研究團隊選取了北京、上海、廣州、西安作為華北、華東、華南、西北重點區域的代表，并利用前述四個城市2004年到2009年間PM2.5研究性監測數據和同期疾病控制中心統計的呼吸系統疾病、循環系統疾病等病因死亡數據，采用統計學方法評估和考察PM2.5對中國城市居民的健康損害。

“在對PM2.5健康損失的評估中，重點在于解決兩個問題，一是污染物濃度變化和人群健康結局之間的關系，二是將該健康結局的變化與等值的貨幣相聯系�！迸诵〈▽Ρ緢笥浾呓榻B，我們遵循的也是國際上的方法。國際上的研究一般均采取分別處理兩種聯系，即先后得到污染物濃度變化與健康結局之間的關系以及健康結局變化的經濟價值，然后將兩者結合，計算最終環境污染損害/效益的方法。

對此，國際地理學聯合會環境與健康委員會現任主席、中科院地理所王五一研究員對本報記者指出，上述方法屬于衛生經濟學中比較通用的方法，可信度比較高。

潘小川指出，之前不少城市做過PM2.5對健康影響的研究報告，但就PM2.5對健康影響進行經濟評估，這還是國內首次。

危害甚于交通事故

《研究》顯示：2010年北京、上海、廣州、西安因PM2.5污染分別造成早死人數為2349、2980、1715、726人，共計7770人，分別占當年死亡總人數的比例為1.9%、1.6%、2.2%、1.5%，經濟損失分別為18.6、23.7、13.6、5.8億元，共計61.7億元。

其中上海因PM2.5造成的早死人數最多。“這里面的因素比較復雜，我認為主要有三個因素，一是上海為全國人口最多的城市，二是南方人和北方人對環境因素的靈敏性反應程度不同，三是各地PM2.5的成分不同，危害也不同�！迸诵〈▽Ρ緢笥浾呓忉尅�

“值得注意的是，2010年北京、上海兩地因PM2.5污染致死的人數分別為2349人和2980人，而當地當年因交通意外死亡人數分別為974人和 1009人。”綠色和平氣候與能源項目主任周嶸對本報記者表示，這說明PM2.5 在京滬已經成為比交通意外更嚴重的殺手。

《報告》指出，若四城市PM2.5濃度無改善，在2012年北京、上海、廣州、西安因PM2.5污染分別造成早死人數會達到2589、3317、1926、739人，共計8572人，經濟損失分別為20.6、26.4、15.3、5.9億元，共計68.2億元。

上述損失的計算還偏保守。 “PM2.5暴露對于健康乃至死亡的影響，長期效應遠遠高于短期效應。”李國星解釋，《研究》沒有考慮長期效應。利用時間序列方法得到的結果反映了顆粒物的短期效應，和隊列研究得到的長期效應相比，可能會低估空氣污染對于死亡的影響。

建議兩部委共享數據

《研究》建議，國家應建立PM2.5數據和健康監測有機結合的數據共享機制。由于中國PM2.5濃度監測和健康數據分別屬于環境保護部和衛生部負責，PM2.5對于健康影響的深入研究需要兩部門的合作和交流。

在PM2.5治理上，周嶸表示，目前中國還缺乏一個完整的國家排放清單，PM2.5源解析也尚有一些不確定性，但是化石能源的增長，尤其是煤炭消費的增長是PM2.5改善的最大威脅。因此，大城市應盡快制定詳盡的控制煤炭消費總量的實施方案。

“就大城市而言，煤炭消費固然對空氣質量有很大的影響，但煤炭之外的機動車尾氣、VOC、揚塵等更值得關注，這些污染源在PM2.5的占比在提高�！蓖跷逡恢赋�。

據本報了解，環保部和衛生部已在今年年初啟動全國重點地區環境與健康專項調查，在山西省等8省開展試點，重點關注重金屬污染、有機物污染和復合型污染三種類型污染對人體健康的影響。環保部科技標準司胥樹凡副巡視員對本報記者表示，“現在正在進行數據分析，報告預計將在春節后完成�！�